考试抄袭是如何发展为一起命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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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人档案」

是惊人院

针对非正常事件的研究档案

第号档案

罪名为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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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惊人院的高级研究员武士零。这次由我记录的故事,始于年宁城深冬,终于年宁城之春,视角切换间,那些罪行会消失在时间的缝隙中吗?

我们拭目以待······

二零二零,春。

每次经过这座立交桥时,吴仕岚都会为宁江的壮阔而惊叹。明月立交桥兴建于十年前,连接几条通往市区的主干道,汇聚为一处,横贯二百米宽的宁江。低头看去,湖水像面镜子泛着日光,一条大青鱼跃出水面,划出晶莹的抛物线。

忽然他想起多年前的那场洪灾。连日的暴雨,悄然崩溃的水库堤坝,如今他所见的一切都被掩于水面之下;他想起五十公里外的宁阳湖,一条三米长的湄公河巨鲶,鲶鱼腹中抱膝沉睡的小女孩······似乎和水有关的地方,和罪恶的联系也更为紧密。

那些被人们遗忘的,消失的罪行。

由于疫情的关系,往日拥挤的市区主干道上看不见几辆车,他也省了些鸣笛的力气。路上零星有几个戴着口罩的行人,无不行色匆匆,仿佛逃避着空气中无处不在的病菌。吴仕岚从扶手箱中掏出口罩,这玩意扎得脸痒,若不是公务必须,他情愿在办公室窝着。

陈嘉裕没有进入现场的权力,只能在小区门口等他。命案,他开得出奇的慢。他该怎么安慰陈嘉裕?“节哀顺变”这种话,怎么看都有些敷衍。他没有见过陈嘉裕崩溃的样子,难道要像那些电视剧中演的一样,上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陈嘉裕在小区门口上车,他裹着一件臃肿的羽绒服,表情掩盖在蓝色口罩下。越野车徐徐驶入小区,吴仕岚打破沉默,“上次听你说,你读书时,她帮了你很多。”

“我接受过许多人的帮助。像你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明白吧?在很多人眼里,帮助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他们以为这是一种善意,其实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对于‘善’的需求。他们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你,提醒你摆清楚自己的位置,提醒你没有他们就没有你。这是一种投资,要还的。”陈嘉裕转过头,“她不一样,她是个好人。很纯粹的好人。”

吴仕岚想起两年前见到女人的情景,她宽敞的家里放满绿植。那时他还不知道陈嘉裕和她的关系,女人穿着一身丝绸质地的睡衣,问他喝茶还是咖啡。她的语气柔软得像春日里晒过的棉絮,散发着一股阳光的洁净香气。

胡晓,陈嘉裕学生时代的资助人,他的义姐。什么样的凶手,会杀死这样的女人?

“短短两年时间。”吴仕岚岔开话题,他很难在情感的方面给陈嘉裕提供建议,这让他感觉有些无力,“先是丈夫,因谋杀罪名被判死缓。而后是她自己,在独居的公寓中被人杀死。我很难相信这是巧合。”

“你不用费劲了,你不擅长这种事。我没你想的那么崩溃。”被揭穿的吴仕岚挠挠脑袋,陈嘉裕接着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这个案子和两年前的事情有关联。我姐——胡晓的死不是孤立事件。我们在案子的边缘游走,但从未触及事件的核心。或许一切都和我们当时的推测不一样,我们从一开始就走上了岔路。”

“你要上去吗?”吴仕岚指向楼顶,“或者在楼下等我。”

陈嘉裕戴上口罩,率先走入电梯。

两年前的事件发生后,胡晓从原本的住所搬出来,住进这所小公寓。吴仕岚戴上鞋套,踏入玄关,和两年前的那间屋子一样,这里摆满他说不出名字的绿植。“她很喜欢这些东西。”他说。

“嗯,我陪她去过几次花鸟市场。她说植物安安静静的,内心却隐藏着人类所不知道的情绪,我很难理解她的观点。”陈嘉裕拨动着多肉植物上的叶片,他正在仔细地观察上面的肌理,似乎尚未发现客厅地板上沉睡的尸体。

在她死前,屋里开着暖气。看着她身穿的薄睡衣,吴仕岚想。茶几上摆放着两杯茶,一盘瓜果,凶手连这些东西都来不及清理吗?女人面部朝下,背后露出水果刀的刀柄,或许她正准备用那柄刀给凶手削苹果。

她对凶手没有防备,或许正打算去取什么东西。她从沙发上坐起,把背部留给对方。凶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第一刀,她被扑倒在地。凶手坐在她身上,或许蹲在地上——又扎了四刀,直到她失去意识,凶手才停下来。

这是谋杀。这个人来她家,只有一个目的。

电梯间,大门,小区里到处都有监控探头,找到这种鲁莽的凶手不要太简单。他甚至可以肯定,胡晓的死亡时间不超过二十四小时。根本不需要法医的检测报告,从地面血液的状态就能判定这个事实。报警人是胡晓的母亲,女婿被捕后,她日夜都在担心女儿的心理状态。所以仅仅只是失联十几个小时,她就联系了警方。

或许就发生在昨天晚上。

可是为什么?吴仕岚看向陈嘉裕,他还在观察那盆植物。他知道对方正在和自己思考同样的问题——理由!一个深入简出,社会关系极其简单的女性······杀死胡晓的理由是什么?又是否真如陈嘉裕所说,两年前的那件事还没有结束······

返程的路上,经过明月立交桥时,吴仕岚接到警局的电话。凶手自首了,就在刚才。

听到凶手的名字时,吴仕岚望向窗外的江面,一时恍了神。

二零一八,冬。(两年前)

一路驶下立交桥,吴仕岚把车停在绿化带旁的马路牙子上。墨绿色的藤蔓类植物爬满巨大的桥墩,茂密的绿化带中已经拉起警戒线,十数位警务人员在其中来回忙碌着。他拨开警戒线,一脚踩入草丛,迎面撞来的是王建岚的脸。女警的脸色有些难看。

空气中有股奇怪的味道。

“尸体浑身赤裸,呈轻微腐败状态。这个季节的话,死亡时间应该在一到两个月左右。具体的时间还没出来。”她急匆匆地跟上吴仕岚,“没有指纹,像是被烙铁之类的东西烫过了。头部被重物击打过,整张脸都烂掉了。有人不希望我们知道他的身份。”

“发现人是谁?”吴仕岚努努鼻子,蛋白质腐败的气味。

“一个想要跑到里面大便的醉汉。那个位置一般没人去,灌木太密了。如果不是臭味,恐怕尸体还得在里面躺一阵。”吴仕岚看向王建岚手指的位置,那里的植被茂盛得像一场灾难,一位采证人员正在艰难地拨开头顶的枝叶,从里面钻出来。

“对了,我刚到的时候,还看见个熟人。”

“谁?”吴仕岚套上同事递来的雨衣,对方提醒:

“戴上帽子,里面全是荆棘。”

“你那位在监狱工作的同事,是叫陈嘉裕吧?他远远看了一阵,没和我打招呼就开车走了。”

“他来干什么?”吴仕岚嘀咕着,佝下身子,钻入同事们踩出的小径。气味越来越浓了,空气中的微粒争先恐后地涌入他的鼻孔。身后传来王建岚的干呕声,她终于忍不住了。呕吐是种高级反射,人类是自然界中少有几种拥有呕吐功能的动物,但他们很少因为某种不至于伤害身体的气味呕吐,除非联想到食物。

成年男性,三十五岁上下,他有着这年纪标志性的啤酒肚和发际线。原本应该长着脸的地方变成深坑,五官拥挤地在坑里抱成一团。他被人随意抛弃在这里,而且那人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的身份。吴仕岚仔细地围绕着现场勘察一圈,退出灌木丛。“现场找到了什么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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