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奖作品一个城市的记忆

全球庄河人的心灵港湾

此作品获

“腾飞中国——纪念改革开放四十周年辽宁省群众文艺原创作品”

文学类优秀奖

城市

文/孙逍如

ZHUANGHE

庄河,作为一个城市的代名词,最初在我生活中出现,还是在我十来岁的时候。那时我在蓉花山五道沟小学读书,校址就在今天人们所说的辽南版的乔家大院——长隆德地主庄园。教室在巨大石条围砌的墙体内,四周筑有炮楼。可以想象,在这样一个相对封闭的,叫做五道沟的地方生活、上学,不管是从心理上还是地理上,与“城市”这个词的距离之远,是不言而喻的。

▲原五道沟小学

那一年,在部队参军的二哥回家探亲,回返时途经庄河,顺便领三姐去庄河待一天,也算是三姐去送二哥,好歹庄河是县城,也让三姐见识一下城市风景。当时对三姐的羡慕之情,难以言表。城市这两个字,从此便刻在我心里。而县城庄河,是距离五道沟最近的城市,理所当然成为我渴慕的地方。

▲原五道沟小学

读中学时的庄河八中,位于德兴街的鸡冠山脚下。经常约了同学爬到山顶,站在巨大的鸡头石上,向南眺望,我想象中的庄河,在云海苍茫之中,始终无法成像。有一年,上边来学校招空军飞行员,我和班级里的其他几名同学有幸被选中,医院统一体检。我们一下子都兴奋了起来,似乎能不能当上飞行员这件事本身并不重要,更何况对飞行员的体检非常严格,甚至有些苛刻,传说身上有一块指甲大小的疤痕都不可以,所以同学们都不抱太大希望。兴奋点在于借此机会能去庄河,能进城看一看,逛一逛。大家高兴得头天晚上都没有睡好觉,但第二天谁都没有打蔫,个个精神饱满。一大早,在带队老师的率领下,坐上了通往县城的客车。一路颠簸,临到庄河终点站,下了车,不知怎么,我总觉得还没到地方,心下不住地嘀咕,这就是我向往已久的城市?不规整的街道,稀稀拉拉的房舍,大片的玉米地和水田放眼可见……心里顿生失望。带着几分失落和不悦,在医院里折腾了大半天,其结果和预想的并无差池,只是有的同学多过了几关,而我可倒好,第一个科目视力检测,就被刷了下来,也省得像他们那样光腚拉叉地,让人家检查来检查去,怪难为情的。

▲年中共庄河县委办公旧址

等到下午都折腾完了,虽然距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可是早已错过了回返的客车。那时候,蓉花山至庄河的往返客车,每天只有一趟。只好在庄河呆一宿了,这也是大家所盼望的。记得当时住在“工农兵旅社”,旅社的每个房间都有一个能睡十来个人的大通炕。一切安顿妥当,大家便一起结伴逛街。那时的庄河街,就是现在所说的庄河老街,大坡上面为上街,坡下即是下街。当时最大的国营饭店人民饭店、第一百货、第二百货、老电影院、老新华书店、东方红照相馆等都在上街。总算见到了楼房,只是几个灰头土脸的砖楼,一看就知道是有些年月的了,据说有几座是伪满时日本人所建。那时的新开路,即现在的黄海大街东端,从现今的新时代商城往东延伸,通往小河东,与老街交汇的十字路口。四周有一些店铺,我印象最深的是新开路理发社和冷食部,还有保险公司,以及北面的中国人民银行和职工饭店、第三百货、老澡堂等,是当时比较热络的地方。所谓的百货公司,都是一些跨度比较大的老房子,里面的柜台和货架上摆着各种货物,是农村“合社”的扩大版。新开路往西延伸,路旁除了零散的店铺,便是一些民房和大片的庄稼地,与农村没有多大区别,马车随处可见,也有拖拉机和大板车(即:汽车,基本都是老解放和嘎斯汽车)。这就是我第一次见到的城市——庄河。实际上,那时候通过眼球流入脑海的景象,完全颠覆了我对庄河的最初想象,“城市”这个美好的名词,在我心目中顿时变得十分模糊。因为这种农耕构架的县城,与工业文明和城市文化,有着八百杆子达不到的距离。

▲90年代初黄海大街东段

毕业后在蓉花山镇从事电影放映工作,与县城庄河的接触随之多了起来。这个早先叫做红崖子的地方,虽然不能与真正意义上的城市相提并论,但毕竟是一个区域的经济、文化、政治的活动中心。据相关资料记载,清光绪三十二年,即年,设置庄河直隶厅,年改为庄河县。年,我参加庄河县电影管理站(后改为电影公司),在当时的广大旅社(位于下街,北大坡下南拐约30米处,以前院内曾有天后宫庙)举办的电影放映员培训班,近一年的学习时间里,使我有机会与这个曾经让我向往,又有些许失望的县城,有了更亲密的接触。如果那时,我在心里还把它当做一个城市的话,让我感受最深的,是它在历史上做为一个集镇,曾经的繁荣和沧桑。一如我们今天把它叫做下街的,那些古朴的老房子,那些青砖灰瓦,那些雕梁画栋,那些飞翘的屋檐……而现在居住于这些老房子里的人们,有谁还记得那些店铺,那些商号,那些作坊,那些曾经熙来攘往的人流,那些淑女、绅士,那些妓女的惊艳与凄凉,以及那戏台上演绎的各种人生,许许多多场景组合而成的,是不是另一幅《清明上河图》?

▲90年代初,黄海大街西段

(今泰昌路位置向东眺望)

做为一个县域的文明标志和象征,“庄河街”这三个字,对于庄河人来说,在以前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有着特别的意义和代表性。直至八十年代末,我搬到庄河县城居家时,其城市发展的雏形已基本形成。尽管只是粗线条的布局和规划,而那个叫庄河街的地方,却因此失去了它在人们心目中原有的位置。特别是年撤县设市以后,在经济飞速发展驱动下,用日新月异来形容庄河城市建设,已不再是夸张。而相对于繁华的街市,那个曾经被人们挂在嘴边的庄河街,似乎越来显得孤寂落寞。随着深化改革的脚步跨入新世纪,一幢幢拔地而起的华美楼厦;各种现代化功能齐全的豪华住宅小区;集购物、休闲、娱乐于一体的商城,以及现代化广场等等,所散发出来的诱人气息,潮水般淹没了昔日的风尘与寂静。

▲年10月28日在庄河影剧院前广场

举行盛大的撤县设市庆祝大会

而“城市”这个概念,由我在五道沟小学读书时的模糊向往,到后来的不尽意和失望,至今却越来越清晰地,在黄海北岸这个集海、河、湖、山、林、泉、岛、港、城等元素于一体的风水宝地,见证着一个时代的发展与繁荣。更有千万吨级港口和丹大快铁,为其插上翱翔的双翼。在已经被人们和社会公认的山水之城、绿色之城、生态之城、人文之城、宜居之城、魅力之城的映衬下,庄河老街早已退居到“省级文物保护”的尴尬境地。

如果说建筑可以凝注一个城市的画史,那么在滨海新城庄河,则是让人从容地领受生活的诗意回归和惬意栖居。其实,不仅仅是诗意与惬意,从中西璧合的构筑中、从古典与现代的融汇里,感受一种质美与风范。抑或当你由城郭走出,谁也不会怀疑自己曾远离过唐风宋韵;于山水中归来,无意之中总会身裹鸟语花香……

如今身居滨海新城,五道沟未逾百里,却已成为我的乡愁。

(图片由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AboutTHEauthors

孙逍如:原名孙洪安,笔名千稻城。大连作家协会会员,大连音乐文学学会会员。散文、诗歌等作品曾发表于《辽宁诗界》《海燕》《诗歌选刊》《大连群众文化》《大连日版》《半岛晨报》《大连晚报》等纸媒。部分作品被不同选本收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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