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议在WiFi下观看全部视频内容可在B站搜索“电影幕后故事”《从邪恶中拯救我》8月5日在韩国上映,累计观影人次达到万,轻松跨越万人次的赢利点,目前位列年度票房榜第二位,仅次于疫情爆发之前上映的《南山的部长们》。从豆瓣7.3分,韩国NAVER观众8.5,媒体6.1的评分来看,如果没有疫情影响,该片很可能已轻松登顶年度票房冠军,并向着“千万人次”迈进了。但实际上,除了“异装癖”朴正民,以及几个看上去很高级的慢镜头动作外,影片从人物到故事都鲜有记忆点。曾经写出过《追击者》和《黄海》的新晋导演洪元灿并没有给我们带来任何惊喜,而是赤裸裸的玩起了纯套路,为了“套路”彻底,甚至连本土文化都放弃嫁接,直接将故事背景搬到了泰国。再想起不久前上映后被批尴尬狗血的《釜山行2》,让人不禁感叹,曾经韩国电影带给我们的惊喜,真的是越来越少了。记得《寄生虫》拿小金人的时候,编剧韩进元的获奖感言“就像美国有好莱坞,韩国有个地方叫忠武路”,但忠武路今后如果只是这种水准的话,恐怕这句话也只是随口说说了。追溯韩国电影越发套路的源头,必然躲不开属于韩国电影最顽固的基因“拿来主义”,从香港电影到好莱坞电影,都为韩国电影的发展与崛起提供了养分。20世纪80年代,因为长期军事独裁统治下的文化封锁,韩国的本土电影产业一片荒芜。光州事件平息后,新军部的文化统治也未能给韩国电影带来任何起色。当时进口外国电影需要配额,许多依靠引进外片生存的韩国电影公司,必须通过制作本土电影获得配额,导致本土电影质量低劣。而对比欧美、日本电影,当时对于香港电影的引进政策相对开放,这也让正在经历“黄金时代”的香港电影大量涌入韩国。年上映的《醉拳》剧照据韩国首尔票房数据,年,成龙的《醉拳》和《蛇形刁手》霸占了首尔年度总观影人次冠、亚军,前者更打破了首尔的历史最高观影人次纪录。年,成龙主演的《师弟出马》登顶年度票房前十,史泰龙的《洛奇2》仅排名第七。由此掀起了香港电影在韩国乘风破浪的20年。年首尔观影人次排名当时成龙、李连杰、洪金宝的动作片都有着席卷亚洲的号召力,周润发、张国荣、刘德华在韩国人的审美里也是典型的“亚洲欧巴”,在女演员里,林青霞、王祖贤都是韩国人心目中公认的美人。大热韩剧《请回答》中就处处体现了当时香港电影对于韩国的巨大影响,剧中韩国女学生的偶像都是张国荣、周润发,女主角的闺蜜更是一个叫“王祖贤”,一个叫“张曼玉”。韩剧《》截图,电视中播放的是《英雄本色》整个八十年代,共有16部华语片观影人次超过20万。其中成龙独占12部,周润发主演的《英雄本色2》和《喋血双雄》,李连杰主演的《少林寺》上榜。进入九十年代,共有18部华语片的观影人次超过20万。其中有9部为成龙主演,李连杰的《黄飞鸿》《狮王争霸》,周润发的《纵横四海》,张国荣主演的《霸王别姬》,林青霞主演的《东方不败》《新龙门客栈》也都在韩国掀起观影热潮。换句话说,像《夺宝联盟》《暗杀》导演崔东勋,《柏林》导演柳承菀这些如今韩国电影导演的中坚力量都是看着香港电影长大的。这一时期香港产出的大量经典影片对整整一代韩国民众和韩国电影人产生了难以估量的影响。《夺宝联盟》就很难不让人想到吴宇森的《纵横四海》。《纵横四海》剧照在看过成龙的大量动作喜剧后,韩国导演康佑硕将香港电影娱乐大片的制作模式引入韩国,推出了卖座系列《两个警察》,开始系列片的探索尝试,并且形成了自己独树一帜的电影哲学。后来创作出了《公共之敌》系列和韩国历史上首部突破千万观影人次的《实尾岛》,跻身韩国名牌导演和制片人行列。韩国金牌导演、制片人康佑硕20世纪90年代的香港黑帮电影经典频出,郑伊健、陈小春主演的古惑仔系列电影,刘德华主演的《旺角卡门》《阿虎》,还有让人百看不厌的赌片系列都曾风靡韩国。这些电影在九十年代末治愈了深陷亚洲金融风暴泥沼的韩国民众。看电影成为当时韩国人逃避现实,发泄不满情绪的方式。而张东健主演的《朋友》、黑帮喜剧《头师父一体》系列,《我的老婆是大佬》系列,《卑劣的街头》等等韩国经典黑帮电影都在二十一世纪初陆续登场。这些电影在叙事结构和表现技法上对香港电影都有着非常明显的借鉴。张东健主演的《朋友》红极一时此外,吴宇森的“暴力美学”和周星驰的“无厘头”喜剧也被韩国电影人完美吸收、消化甚至升级。朴赞郁“以暴制暴”的重口味暴力美学如今已经赢得了好莱坞的青睐,《金馆长对金馆长》《色即是空》等韩国喜剧片则将“无厘头”深植进韩国的本土文化。朴赞郁《老男孩》风靡好莱坞年的年度黑马《极限职业》也再次点燃了韩国观众对喜剧的热情。甚至港产鬼片对于后来在亚洲盛极一时的韩国恐怖片的影响也有迹可循。《极限职业》致敬《英雄本色》年韩美电影协议签署,进口电影配额制被废止,好莱坞公司可以在韩国直接发行电影,导致美国电影大肆涌入韩国市场,以至于在年,韩国本土电影只能占到市场上16%的份额,这也是有史以来的最低点。韩国电影只能以银幕时间配额的方式来进行自我保护。但年亚洲金融风暴席卷韩国,寻求美国救援的韩国,为了不妨碍韩美之间贸易关系的发展,一再缩减韩国本土电影的银幕配额,引发了韩国电影人的抵抗,著名的“光头运动”就发生在这期间。年,由林权泽、姜帝奎、金基德、李沧东等7位韩国知名导演发起,全韩国电影人集体参与的光头运动,在首尔光华门和忠武路浩浩荡荡展开然而后来的事情并没有韩国电影人想象的那样悲观。当时围观运动的电影观众对电影人一针见血的发问:“你们为什么不能拍点好看的韩国电影?”至此,韩国电影人终于意识到,与其静坐示威,不如去拍好看的电影。就这样,韩国电影迎来了触底反弹的十年。除了香港电影的浸润,在韩国大行其道的好莱坞电影自然也成为了韩国电影人们效仿的对象。年《生死谍变》上映,一举动员到万观影人次,赶超《泰坦尼克号》登上韩国历年票房冠军宝座,由此开启了韩国电影的商业大片时代。《生死谍变》剧照该片除了“南北谍战”的人物设定,并没有多少韩国本土电影的印记,却将老港片的生死虐恋、兄弟情谊,以及好莱坞电影的大场面拍了出来。《生死谍变》的成功,就如同一场久旱甘霖,让正在谷底求生的韩国电影人们发现,“拿来主义”很可能就是韩国电影快速崛起的一条捷径。年大火的《釜山行》是韩国商业电影首次引入僵尸入侵的概念,但实际上“丧尸片”早在二十年前就已叱诧香港影坛,在好莱坞也一直都是cult电影的一大主要分类。而除此之外,片中的“逃生”主题与更早的《铁线虫入侵》和《流感》并无二至;密闭车厢的设定,相比好莱坞玩转多年的密室逃生题材,也并不算新鲜。但就是这样一部拼拼凑凑的电影,最终在韩国成功动员了千万人次。不得不说,该片精准的踩在了韩国观众的G点上。而这些所谓的G点,早已被创作者们烂熟于胸。《釜山行》剧照在原本就遵循一定套路的商业类型片的创作中,韩国电影人是善用”拿来主义“的。但值得注意的是,韩国人并非简单的“拿来”,而是懂得嫁接本土文化,博取本土观众的好感。这也是韩国电影在本土市场正面迎击面好莱坞大片能够保持不败的根本原因。像《老手》《极限职业》中“去英雄化”的小人物主角,能轻松让韩国观众产生“代入感”;《釜山行》中的人类大战丧尸与《恶人传》中没有最恶只有更恶的“以暴制暴,以血还血”可谓异曲同工;而明里暗里将批判的矛头指向当权者和媒体,似乎也成为了取悦观众的万能法宝……《老手》就像德国哲学家阿多诺在《启蒙辩证法》中有关文化工业产品标准化的论述,他认为当文化产业成为一个纯商业性的产业,大众意识都源自于制造商的意识,“细节都是早已被制定好了的陈词滥调”,而“标准化”则是确保资本稳定获利的必然结果。就好像《从邪恶中拯救我》并不够优秀,但却实现了盈利。大型电影公司为了保证收益开发的“流水线”电影,之于韩国电影的未来并非一件好事。所谓“流水线”,就是资本和制片公司全程控制影片的创作,强调集体的智慧和细密的分工,编剧和导演的艺术创作很可能被消解在集体的合作之中。这个体系需要统一的指挥和调度职能,电影的控制权被集中到制片人手里。韩国四大电影厂牌韩国四大制片公司之一Showbox的首席运营官曾经透露,制片公司一般从电影前期就开始投入项目开发费,包括开发剧本和其他相关物料的费用,然后一起进行和推动整个开发过程。费用大概占总投资的5%左右,而在时间上,一般一部电影会在三年内成型,成功率必须控制在80%以上。不难想象,要维持如此之高的成功率,风险控制势必会舍弃新鲜的尝试。而更糟糕的是,大制片公司的银幕垄断还在严重挤压那些敢于创新的独立电影的生存空间。曾经支撑了好莱坞电影产业黄金时代的制片人中心制,如今却在控制、制约着韩国电影的发展。《从邪恶中拯救我》的编剧洪元灿曾经执笔罗宏镇导演的《追击者》和《黄海》出自《黄海》、《追击者》编剧洪元灿之手的《从邪恶中拯救我》,原本应该是一场绝妙的双雄对决,即便没有罗宏镇的尽是癫狂,也绝不该是如此平平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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