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周刊黄海的丽江之行

北京中科白瘕风级别 https://4001582233.114.qq.com/ndetail_4487.html
1十多年前,我坐火车去云贵,通体透明的火车呼啦啦地穿过黑色的村庄,几座石头房子快速地闪过。窗外的星辰在眼前闪烁着,不再需要站在高楼上,星星仿佛可被手触及。如今坐在飞机上通过圆窗,只有云朵变幻。当飞机下降到丽江的上空时,水雾萦绕着成峦叠嶂的山脉才缓慢地显现出来。丽江,我真的来了吗。一下飞机,就会感觉到蓝天蓝得似乎还有一些假。如果我的手能够触摸它们,我想它们一定是塑料做成的。好多年前,我在照片中见到玉龙雪山,蓝天下的雪和云朵一个颜色,那里只有雪域和蓝天,没有白云。其实不然,如果你见到这里随处的湖泊,蓝色和天空一样辽远,云朵似乎从来不在它们的身边。从机场出来,同行者问开车的司机:丽江,怎么会是艳遇之城?司机回答说:因为这里有美丽的纳西族姑娘。她们对情爱的执着和热烈演绎着我们的惊艳和向往。如果他们相爱不能一起,殉情成为宗教般的仪式。在玉龙雪山跳崖,灵魂得到升道,在今天看来,果然悲壮。他们用行动证明爱情像雪一般圣洁,却又像玉一样易碎。爱情需要用无所畏惧去做实验吗。我想象自己站在玉龙雪山的崖边,面对恋人,我有如此勇气证明虚幻的尘世之爱?跳和不跳的结果会是什么?一个人跳下去死了,一个人没跳还活着。——爱情成了没谱的事。两个人都跳下去死了。——爱情成了传说。两个人都没跳都活着。——爱情没戏了。如此传神的丽江与之邂逅不只有爱情吧。2中午从丽江宾馆吃完饭出来向左直行不远,热闹的街道竟然有一条静静的溪流淌过。那天中午我要了一碗蒙自过桥米线,鸡汤麻辣味。有小蝶的肥肠、野生菌和酸菜,谈不上好吃。回来的时候在大厅碰到诗人海男,我们第一次见面,有些陌生,打了招呼。作家江子好像是下午来的,我到他房间坐了坐,我们东拉西扯半天有些困了。我回到房间时,碰到周闻道,是熟朋友,也寒暄了几句。我的房间在北边,太阳照不进来,丽江来了些凉意,我和衣而睡,小憩到傍晚。在房间,想想今天的事,我写了首诗。关于丽江,我感同身受:越野车跑得慢没有白云慢白云要是停下来飞机在天上好像不会动不远处的雪山就会肃立流水不会加速静止的流水可能是现实的一种我的脚步将会跟得上我看到的一些事物因为我比它们还要慢很多我的慢停留在云贵高原上在白色的玉龙雪山在青灰的丽江城它们的姿态令我沉默令我肥胖的身体慢下来呼吸并自在地随处翻拍它们的模样我的影子刚好跟得上慢,在丽江成为我的心病高原对我的反应令我头晕和拉稀3晚上的时候,我出门到街道走走。沿着古城的溪流往下走,满目都是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灯光下花枝招展,人声鼎沸。我坐在石凳上抽烟,溪流两岸灯红酒绿。热气腾腾的小吃和歌舞升平的酒肆,我只想这样坐下去。石板路还有些粗糙,像是铺上去没多久,但有人已经把有的石板踏陷了进去。我问本地作家洪金:这些石板该有些年限吧。他说:没多久,地震之后才修的,这些建筑也是的。第二天中午我还特地来到古城端详了这些建筑,很多处都是仿古的,少处是原来的样子,重建和保护使得它既有了新绿,又有了古意。但历史一页一页地翻去,古城更需要文化的传承。如果这里徒有土木砖瓦,没有东巴文化的滋润,丽江就丢了根本。无数的商业门庭演义了古城的繁花似锦,它的民族服饰、银饰、绣片、玉石、木雕、烫画、手鼓;还有东巴烤鱼、黄豆面、粑粑、八大碗、米糕、腊排火锅、纳西烤肉等小吃店。我大都没有尝过。不过纳西烤肉味感不错,咸鲜、肥而不腻,脆香极了。纳西古乐我没听懂。琵琶和筝方能演奏这世间最艰涩而激荡……有副对联说得好:乐尤药也,能活人亦能杀人;礼乃理焉,可治世亦可乱世。误解和无解可能是对古乐最好的诠释。在丽江免不了俗,喝口啤酒,听时下流行或摇滚,年轻人用情绪左右了音乐,不需要隔着文化和历史沟通。他们很快沉浸于生活流中,越夜越疯狂。纳西美女在台上扭捏着身体,他们酒精在夜里尽情挥霍。艳遇标语在这里是最有文化的,顺便摘录几条:不管是黑哥白哥能泡到美女就是好哥哥;人不泡我,我不泡人;人人老泡我,我泡人人。夜晚顺便逛了一家鲜华饼店。买了云腿、玫瑰、松子等味道的鲜花饼,我给店家留了寄货地址和电话,顺丰快递,3天后可寄到西安。4去黑龙潭参观是第二天上午,阳光白的有些炫目。在秋天看不见一只飞鸟的丽江,树木茂密,当年徐霞客驻足的地方,也没什么特别,潭水不见得有千尺,岸边几棵树我没叫出名,皴裂的树皮足见它们有很多岁的树龄。有些没有了新绿,它已经枯萎,有些提前向冬天表达肃穆的意思。我在树下的排椅坐了一会,看着水里的小鱼,它们安静地排队。然后,同行的人约我合影,我摆了一个著名的姿势,他说,好极了。游玩,就是游山玩水。黑龙潭背靠着象山,前面有一潭清水咕咚,也适合一个不急着赶路的人。我随意逛着,树林间有一段石板路,树叶遮蔽了阳光,显得有些阴凉,路边不时有烈士纪念碑出现,大概十几座。游人不多的时候,我在高大的柏树下行走,脚步声清晰可听,有时怀疑不是自己的,一想,有些惊悚起来。人生无常,墓碑上那些字也许是对他们的后人最好的慰藉。黑龙潭不缺乏传说和美,丽江的历史一半在这里。比如五凤楼,离今多年,想不到在丽江能见到明代的建筑。土司据说这里和旅行家徐霞客一起博古论今,看戏,好不热闹。一曲戏终了,戏台还在。最后一曲戏是什么时候唱的,唱的又是什么戏。站在丽江哪里都能看到玉龙雪山,“雪山四万八千丈,银屏一角深插底”是我在网上找到的一句诗。站在黑龙潭看玉龙雪山那么高啊,玉龙雪山呵。我忽然也想从此处看它,玉龙雪山在蓝天下的雪,雪白雪白的,错觉和远处唯一的那栋高楼差不多上下。5下午再次穿过丽江古城,去了趟木府。我是个俗人,我少时喜欢看武侠剧,这种偏好从未改变。我来木府之前,看过《木府风云》。土司和武士,虚构了爱情,免不了脱俗。土司臣服大明那会,据说翻山越岭,夜以继日走上3个月到南京。徐霞客叹木府曰,“宫室之丽,拟于王者。”如果不浮夸的话,这个土司搜刮的民脂民膏估计有雪山那么高。然后清末的战火又把它烧了精光。据《丽江府志》记载,从前的木府殿堂巍峨、布局严谨,仅中轴线就有米长,中轴线上分别有议事厅、万卷楼、护法殿等大殿,两侧房屋罗列,楼台亭阁,数不胜数;花园回廊,风格别致。从木府的楼上看玉龙雪山特别清晰,我顿觉它远观而不可登临。神山朝天是天道。我的乡俗若是仰睡有早死之意,闭眼看天花板也不能,你还能看天吗。我辈有几人能像李白诗仙一般仰天而去的?下午的太阳晒的我头上直冒汗。我取小径到木府后院的石凳上小坐。有时看一个地方累了,歇歇脚,聊聊身边的事也好。有人问我:木府如何?我当然明白他是让我对木府的建筑如何了得惊叹一番。木府经历了年的沧桑令我答不了这句话的问题。无一幸存的木府建筑令沉默者继续无言。此时,刚好有一列穿古装的队伍经过木府忠义的牌坊,举着“肃静”和“回避”的牌子。大概是拍片子和演戏吧,我赶紧让路出来。6第三天早上起床,人有些虚脱,不想去计划好的束河小镇。木祥真是个地主,听说他在束河古镇有座别院,我估计很大的一块地,足够我们一起喝酒喝吹牛。但他没约我去,我咬牙对自己说,下次吧。我上午浑噩地睡觉,中午还有些头晕,我一个人想看看丽江的街道。丽江没有高楼大厦,房子都很洁白,和天空的云朵相称,十分协调。人走在路,有些风吹在脸上,没有灰尘扑面,有一丝惬意,感觉特别好。让人有好的食欲,想不停地吃东西。街头路边最多的店面要数各种小吃店了。我沿路吃了猪膘肉,好吃;鸡豆凉粉,好吃;还有丽江粑粑,好吃。一个吃货在丽江街道行走会惊动大队人马。我发现好多人都跟风吃了,有的地方大家都排着队等候吃,这种状况像学生时代的食堂,每个窗口排满了人。事后,我后悔起来,吃这么多,高原反应还没退去。晚上,诗人韩敬源和李勋阳约我在河畔茶楼举办一场长安诗歌节。还约有诗人玄武和宋晓杰一同参加。美好的长安诗歌节,在异地丽江,在这个安逸得让人忘记自己的地方,读诗,论诗,顿感自己真的无比诚实和高尚。

韩敬源说:丽江是一个耗损骨头的地方,身居边陲但却声色犬马地存在着。我看得出他有一种无奈和悲愤。其实在祖国的哪里都一样,败腐的气息无处不在。诗歌,也许对我们来说就是一种武器,用来抵抗。

是夜,在安静地河畔茶楼,我们都读了自己的诗歌,也谈了对诗歌的不同看法。桌面:啤酒瓶、玻璃杯、手机、香烟、烟灰缸。窗外:汽车、霓虹灯、行走的人、卖场艺人和路灯下的流动商贩。古城歌舞升平。大家静下来读了几首诗歌,有人得意而归,不虚此行。呵,丽江是个好地方。采写:黄海编辑:杨宇统筹:海莱阿芝终审:和继贤本文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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